瘋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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瘋子
見她不說話，深邃的目光下移，落在柔嫩的耳垂上，微涼的薄唇不甚明顯地貼了下，示意她回神。
簡意渾身一個激靈，往一旁躲了下，臉頰爆紅，浮動的視線急悄悄地四處瞟了瞟，羞憤道：“陸亦琛，你能不能正經點。”
這裏還這麽多人呢！
伸手就要扒開腰側輕搭著的大手。
陸亦琛卻像滿載而歸的狐貍，興致很好地自覺退開了。
前面排隊的不知道，後面排隊的看得一清二楚，但也只看到這個男生在抱那個女生。
陸亦琛後面踩著拖鞋的啤酒肚大叔看得心花怒放，手上的蒲扇呼扇雀躍。
蒲扇指了指前面，回頭悄摸對身後的媳婦說：“都跟你說了偶像劇很好看的嘛，你還不看，現在看人家倆小年輕不也有趣得很嘞嘛。”
“呀，”男人的媳婦嗔瞪他一眼，揮揮手道：“排你的隊去，小情侶打情罵俏你倒是看得美，沒見過像你這樣八卦的大男人。”
男人眨巴眨巴眼，撇撇嘴道：“我這叫心存美好好不啦？”
呼扇著蒲扇悠哉悠哉轉了回去，探頭看隊伍還有多長。
買好早餐後，店裏還有空座位，剛巧就和排在兩人後面的中年夫婦湊到了一桌。
一開始誰也沒搭話，都各吃各的。
直到陸亦琛要拿桌子靠墻那邊的醋，那位叔正在啃包子，註意到陸亦琛站了起來胳膊往這邊伸，心領神會地順手把醋給遞過去了。
陸亦琛伸了一半的手一滯，坐下說了聲“謝謝”，給簡意的小碟裏倒了些，又給自己的倒了些，放回中間。
那位叔吃完一個包子，點頭熱情搭話道：“對嘛，這家的包子蘸醋老好吃了，汁兒多，蘸了醋解膩。”
像深懷經驗的美食評論家。
陸亦琛用筷子夾著包子蘸醋，聞言側臉淡笑了下，簡單回了句：“是挺解膩的。”
“砰——！！！”
接二連三的盤子碎裂聲吸引了店裏所有的客人，嘴裏嚼東西的動作一滯，紛紛懵嚇看去。
清脆的碎裂聲連後廚的老板也被引出來了，一看地面上七分八裂的瓷白盤子，登時差點沒兩眼一翻背過氣兒去。
這可是客人贈送的稀罕盤子，不算貴，但也是塊肉啊！
店裏客人多，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，厲聲吆喝：“還不快把盤子收拾了？！”
簡意也下意識順著碎裂聲看了過去，目光卻在觸及蹲在地上手忙腳亂收拾碎片的女人時驟然僵住，手上的筷子應聲掉落。
和碟子碰撞出不輕不重的聲響。
恰好那個女人也看了過來，怨毒赤紅的眼底駭人，毒蛇般的視線死死盯住簡意。
是許梅……
那邊陸亦琛疑惑看了眼呆楞的簡意，把掉落在桌子旁的筷子撿起扔進垃圾桶，又抽了雙新的拆開放在她碟子上。
“怎麽了？”
簡意早在陸亦琛扔筷子進垃圾桶時就緩過神，勉強笑了笑，搖頭道：“沒事，就是沒拿穩。”
一旁的女人也看到了許梅看過來的視線，以為簡意是嚇到了，瞥了眼去拿打掃工具的許梅，安慰說：“沒事兒，那個人可能精神有點問題。”
見兩人也不是鄰裏街坊的，就多說了些：“聽說以前家裏條件也不錯，後來兒子犯了事兒，丈夫又酗酒賭博，欠了一堆債，連住的地方都沒有，只能跑到這來謀生了，老板一家看她可憐就收留她在店裏打工了。”
簡意拿著勺子，有些食不知味，頓了頓，輕聲問了句：“阿姨，那她來這裏多久了？”
“大概有一星期了吧。”
陸亦琛看向垂眼不在狀態的簡意，瞧著粥但遲遲不動勺，只一直攪著，漆黑晦深的眼裏若有所思。
要是往常，別說多問一句，她轉眼就拋到腦後了，根本不會關註這些。
不由想起剛才簡意看見那個員工時，手裏筷子也隨之掉落。
簡意卻在想，一個星期嗎……
但昨天許梅還正好看見她和陸亦琛了。
細思極恐。
手機叮了一聲。
拉回了簡意的思緒。
心下大概猜到是誰發的。
左手劃開屏幕，點開信息。
「我在店外左邊的巷子裏等你，不來的話，說不定哪天，我就見不得你們如意，找機會砍你男朋友幾刀呢？」
簡意目光凝結，手指緊緊地攥著手機。
「記得一個人來哦。」
放下勺子，擡眸對正在喝粥的陸亦琛笑了笑，盡量平靜地說：“我出去打個電話，馬上回來。”
這是他們家的事，不能把陸亦琛牽扯進來，整天面對生命威脅，擔驚受怕。
心下煩躁，對許梅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點。
在陸亦琛點頭後起身走了出去，只是走到門口時，站到平臺下的空地，按鍵撥打了一個電話。
“您好，我要報警。”
和對面的警局工作人員溝通之後掛了電話，這才朝不遠處的巷子走去。
敞亮的巷子裏蹲了個披頭散發的女人，穿著圍裙。
聽見腳步聲扶著墻站了起來，步子虛晃，唇色煞白，笑得滲人。
簡意站在巷子口，沒往裏面去，許梅卻輕嗤一聲，對她招手，“過來啊。”
沒幾步，簡意只往前邁了兩步就沒再動，許梅翻了個白眼，走近環臂道：“我兒子還在吃牢飯，你倒是和男朋友甜甜蜜蜜地來吃飯，那麽優秀的男朋友，簡意你能處不小啊，你爸媽高興壞了吧？”
全是抱怨，沒一句正常平靜的語氣。
眉頭微擰，淡聲道：“你喊我來到底有什麽事？不說我走了。”
她也沒想許梅能有什麽正經事，不過是擔心她發瘋傷害陸亦琛才過來走個過場。
待會兒警察就到了。
許梅目光泛狠，迅速從圍裙口袋裏掏出了一個什麽東西，在天光下泛著寒光。
再然後簡意的肚子上就抵了一把匕首。
“你瘋了？！”簡意瞳孔驟縮，盯凝著許梅，一動不敢動，脊背僵硬地緩聲道：“你最好別沖動，不然出了事你也逃不掉。”
她真的瘋了！
許梅手上用力，又把鋒利的匕首向前紮，嗓音森冷：“你知道嗎？出事後我有多慘，你看啊，你猜我為什麽夏天穿長袖，那是因為胳膊上都是那個臭男人打的淤青！”
一只手瘋瘋癲癲地把袖子扒拉上去，露出恐怖的傷疤。
簡意看了眼就收回目光，沒說話。
“齊讓呢，婚房買了，車買了，未婚妻跑了，”面目猙獰地盯向簡意，陰狠道：“你又憑什麽和你喜歡的人雙宿雙飛？你就該替齊讓去住監獄，是你爸的錯！根本就不是齊讓！還那麽絕情連說幾句話都不肯說，簡意，你告訴我，你憑什麽？！”
自家孩子吃盡苦楚，簡家的卻順心順意，生活美滿。
以前開那個餐廳就是，簡家在好地段住著，生活優渥，他們只能三環開外，誰知道有沒有吞了他們的錢？！
現在呢，簡家雖然敗落，可簡意又找了一個這麽有錢的男朋友，開著她奢望不及的跑車，可不就是高富帥嗎？
而他家齊讓呢，一生都毀了。
簡意見她情緒激動，還把匕首往前推了些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，“你先把刀放下，有話好好說。”
“呵，”許梅冷笑一聲，“喜歡那個男的是吧？你死還是他死，選一個。”
簡意後背發涼，“你瘋了？”
“怎麽會瘋呢？阿姨這不是在問你嗎？”語氣驟然溫緩下來，像和藹可親的長輩一樣，“你喜歡那個男的嗎？”
又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陰冷道：“阿姨現在就去捅了他，讓你再也見不到他，怎麽樣？對你是不是很好？”
“你想幹什麽？！”
轉而大腦迅速冷靜下來，嘴唇發白地急聲穩住她：“我不喜歡！我也不會在和他在一起，只是玩玩而已。”
她在賭，賭許梅不會拼上一切去傷害一個她不喜歡的人。
許梅提起刀，在簡意臉上輕佻地拍了拍，“簡意，你說謊的樣子真可笑，阿姨怎麽聽說，你們要一起報同一所大學呢？是打算結婚嗎？和我家齊讓一樣，買婚房，買車嗎？”
簡意瞳孔猛地放大，不可思議地看向許梅，嗓音驚恐：“你怎麽知道我和他要報同一所大學？”
“哦，”許梅邪笑，“聽你媽說的。”
其實是她在那天走了之後在簡家客廳放了個竊聽器，打算搜集簡家的漏洞，不過沒多久就被發現，然後清掃走了。
簡意喉間吞咽，定聲道：“我媽不知道，那是我騙他的，我根本沒想和他報同一所大學，也不會跟他結婚，本來就打算和他分手，只是為難不知道怎麽說，才拖到了現在。”
許梅審視地打量了簡意幾眼，如果不是簡意在意的人，對她來說也沒什麽報覆的價值，還可能白白攤上事，但要是在意的，她絕對不會放過！
簡家一個也逃不掉！
越想越急於要一個結果，她還得回後廚，拖的時間長，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。
“那你還跟那個男的一副濃情蜜意的模樣？你不會是忽悠我的吧簡意？”
即使是假的，可簡意也實在不想說陸亦琛的狠話，停頓的幾秒，刀尖已經到了脖子的喉嚨處。
“要不阿姨去問問他，看他知不知道你已經討厭他討厭到這種程度？”
控制不好力度，直接命都沒了，她知道許梅是在提醒陸亦琛的命掌握在她手中。
“你問我就好，別去找他，”不可控制地有些發顫，輕柔甜美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又冷硬堅定：“那是因為，我喜歡看他被我耍得團團轉的樣子，我都是裝的，也真的不會跟他報同一所大學，因為我很煩他，想起就惡心，我會和他分手的。”
怎麽也想不到，看劇看虐心故事的橋段臺詞，會被她用來救急，因為她真的說不出對陸亦琛的狠話，也想不到。
不由想起陸亦琛，後知後覺的恐懼漸漸籠罩，酸澀思念的淚意纏繞心緒，脖子上抵著冰冷的刀具，生死一瞬。
要是陸亦琛在，肯定會保護她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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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裏還這麽多人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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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亦琛卻像滿載而歸的狐貍，興致很好地自覺退開了。
前面排隊的不知道，後面排隊的看得一清二楚，但也只看到這個男生在抱那個女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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蒲扇指了指前面，回頭悄摸對身後的媳婦說：“都跟你說了偶像劇很好看的嘛，你還不看，現在看人家倆小年輕不也有趣得很嘞嘛。”
“呀，”男人的媳婦嗔瞪他一眼，揮揮手道：“排你的隊去，小情侶打情罵俏你倒是看得美，沒見過像你這樣八卦的大男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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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陸亦琛要拿桌子靠墻那邊的醋，那位叔正在啃包子，註意到陸亦琛站了起來胳膊往這邊伸，心領神會地順手把醋給遞過去了。
陸亦琛伸了一半的手一滯，坐下說了聲“謝謝”，給簡意的小碟裏倒了些，又給自己的倒了些，放回中間。
那位叔吃完一個包子，點頭熱情搭話道：“對嘛，這家的包子蘸醋老好吃了，汁兒多，蘸了醋解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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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——！！！”
接二連三的盤子碎裂聲吸引了店裏所有的客人，嘴裏嚼東西的動作一滯，紛紛懵嚇看去。
清脆的碎裂聲連後廚的老板也被引出來了，一看地面上七分八裂的瓷白盤子，登時差點沒兩眼一翻背過氣兒去。
這可是客人贈送的稀罕盤子，不算貴，但也是塊肉啊！
店裏客人多，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，厲聲吆喝：“還不快把盤子收拾了？！”
簡意也下意識順著碎裂聲看了過去，目光卻在觸及蹲在地上手忙腳亂收拾碎片的女人時驟然僵住，手上的筷子應聲掉落。
和碟子碰撞出不輕不重的聲響。
恰好那個女人也看了過來，怨毒赤紅的眼底駭人，毒蛇般的視線死死盯住簡意。
是許梅……
那邊陸亦琛疑惑看了眼呆楞的簡意，把掉落在桌子旁的筷子撿起扔進垃圾桶，又抽了雙新的拆開放在她碟子上。
“怎麽了？”
簡意早在陸亦琛扔筷子進垃圾桶時就緩過神，勉強笑了笑，搖頭道：“沒事，就是沒拿穩。”
一旁的女人也看到了許梅看過來的視線，以為簡意是嚇到了，瞥了眼去拿打掃工具的許梅，安慰說：“沒事兒，那個人可能精神有點問題。”
見兩人也不是鄰裏街坊的，就多說了些：“聽說以前家裏條件也不錯，後來兒子犯了事兒，丈夫又酗酒賭博，欠了一堆債，連住的地方都沒有，只能跑到這來謀生了，老板一家看她可憐就收留她在店裏打工了。”
簡意拿著勺子，有些食不知味，頓了頓，輕聲問了句：“阿姨，那她來這裏多久了？”
“大概有一星期了吧。”
陸亦琛看向垂眼不在狀態的簡意，瞧著粥但遲遲不動勺，只一直攪著，漆黑晦深的眼裏若有所思。
要是往常，別說多問一句，她轉眼就拋到腦後了，根本不會關註這些。
不由想起剛才簡意看見那個員工時，手裏筷子也隨之掉落。
簡意卻在想，一個星期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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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下大概猜到是誰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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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沒想許梅能有什麽正經事，不過是擔心她發瘋傷害陸亦琛才過來走個過場。
待會兒警察就到了。
許梅目光泛狠，迅速從圍裙口袋裏掏出了一個什麽東西，在天光下泛著寒光。
再然後簡意的肚子上就抵了一把匕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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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真的瘋了！
許梅手上用力，又把鋒利的匕首向前紮，嗓音森冷：“你知道嗎？出事後我有多慘，你看啊，你猜我為什麽夏天穿長袖，那是因為胳膊上都是那個臭男人打的淤青！”
一只手瘋瘋癲癲地把袖子扒拉上去，露出恐怖的傷疤。
簡意看了眼就收回目光，沒說話。
“齊讓呢，婚房買了，車買了，未婚妻跑了，”面目猙獰地盯向簡意，陰狠道：“你又憑什麽和你喜歡的人雙宿雙飛？你就該替齊讓去住監獄，是你爸的錯！根本就不是齊讓！還那麽絕情連說幾句話都不肯說，簡意，你告訴我，你憑什麽？！”
自家孩子吃盡苦楚，簡家的卻順心順意，生活美滿。
以前開那個餐廳就是，簡家在好地段住著，生活優渥，他們只能三環開外，誰知道有沒有吞了他們的錢？！
現在呢，簡家雖然敗落，可簡意又找了一個這麽有錢的男朋友，開著她奢望不及的跑車，可不就是高富帥嗎？
而他家齊讓呢，一生都毀了。
簡意見她情緒激動，還把匕首往前推了些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，“你先把刀放下，有話好好說。”
“呵，”許梅冷笑一聲，“喜歡那個男的是吧？你死還是他死，選一個。”
簡意後背發涼，“你瘋了？”
“怎麽會瘋呢？阿姨這不是在問你嗎？”語氣驟然溫緩下來，像和藹可親的長輩一樣，“你喜歡那個男的嗎？”
又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陰冷道：“阿姨現在就去捅了他，讓你再也見不到他，怎麽樣？對你是不是很好？”
“你想幹什麽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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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賭，賭許梅不會拼上一切去傷害一個她不喜歡的人。
許梅提起刀，在簡意臉上輕佻地拍了拍，“簡意，你說謊的樣子真可笑，阿姨怎麽聽說，你們要一起報同一所大學呢？是打算結婚嗎？和我家齊讓一樣，買婚房，買車嗎？”
簡意瞳孔猛地放大，不可思議地看向許梅，嗓音驚恐：“你怎麽知道我和他要報同一所大學？”
“哦，”許梅邪笑，“聽你媽說的。”
其實是她在那天走了之後在簡家客廳放了個竊聽器，打算搜集簡家的漏洞，不過沒多久就被發現，然後清掃走了。
簡意喉間吞咽，定聲道：“我媽不知道，那是我騙他的，我根本沒想和他報同一所大學，也不會跟他結婚，本來就打算和他分手，只是為難不知道怎麽說，才拖到了現在。”
許梅審視地打量了簡意幾眼，如果不是簡意在意的人，對她來說也沒什麽報覆的價值，還可能白白攤上事，但要是在意的，她絕對不會放過！
簡家一個也逃不掉！
越想越急於要一個結果，她還得回後廚，拖的時間長，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。
“那你還跟那個男的一副濃情蜜意的模樣？你不會是忽悠我的吧簡意？”
即使是假的，可簡意也實在不想說陸亦琛的狠話，停頓的幾秒，刀尖已經到了脖子的喉嚨處。
“要不阿姨去問問他，看他知不知道你已經討厭他討厭到這種程度？”
控制不好力度，直接命都沒了，她知道許梅是在提醒陸亦琛的命掌握在她手中。
“你問我就好，別去找他，”不可控制地有些發顫，輕柔甜美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又冷硬堅定：“那是因為，我喜歡看他被我耍得團團轉的樣子，我都是裝的，也真的不會跟他報同一所大學，因為我很煩他，想起就惡心，我會和他分手的。”
怎麽也想不到，看劇看虐心故事的橋段臺詞，會被她用來救急，因為她真的說不出對陸亦琛的狠話，也想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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